的院子里,更是堆满了晾晒好的、贴着崭新布块号的皂块,在秋日的阳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和淡淡的清香。
一辆辆来自县城、甚至更远地方的马车停在工坊门口,等着装货。
工坊里,穿着统一粗布围裙的男女老少,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干劲。
我站在工坊门口,看着这生机勃勃的一切。
身上是娘用细棉布给我做的新衣裳,合身又舒服。
再也不是那个流着口水、被人指着鼻子骂“傻晚”的可怜虫了。
“晚晚姐!
县城祥瑞商行的掌柜来了,说想谈谈明年包销咱们整个州府的货呢!”
李栓子如今是工坊的小管事,跑过来兴奋地报告。
“知道了,请他到堂屋稍坐,我这就来。”
我笑着应道,语气沉稳。
刚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的田埂上,站着两个人。
是张强和他娘张婶。
两人看着工坊热闹的景象,看着村里新建的房舍,看着那些曾经面黄肌瘦、如今红光满面的村民,神情复杂,有羡慕,有后悔,更多的是深深的落寞。
张强似乎想走过来,被他娘死死拉住了。
我平静地收回目光,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过去那个需要靠一纸婚约来证明价值的林晚,已经彻底死去了。
现在,我是林晚。
是林溪村白泥皂工坊的掌舵人。
我的价值,不需要任何人来定义。
一阵秋风吹过,带着新稻的清香和皂块的微香。
远处晒谷场上,传来孩子们追逐嬉闹的笑声,还有大人们吆喝着翻晒稻谷的号子。
炊烟从家家户户的屋顶袅袅升起,飘散在瓦蓝的天空里。
日子,就像这刚打出来的新米,蒸腾着热气,散发着踏实而绵长的香气。
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