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炭盆里,烧掉的那一封?”
“轰——!”
苏瓷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耳边嗡嗡作响,谢危最后那句话,如同惊雷般在她识海里反复炸开!
像不像昨日烧掉的那一封?!
岂止是像!
那分明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靖安侯世子赵承奕那封肉麻的情书,竟是照抄了眼前这封旧信的开篇!
连那点细微的书写习惯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这封泛黄脆弱的旧信,这“卿卿如晤”四个字背后,藏着什么?
眼前这个雪夜叩门、气度不凡却衣着寒酸的谢危,又是谁?
他拿出这封信,是巧合?
还是……意有所指?
无数的念头如同冰水里的气泡,疯狂地涌上心头,带来刺骨的寒意和巨大的疑云。
苏瓷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手指在宽袖下紧紧攥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那点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烛火在谢危深潭般的眸子里跳跃,映不出丝毫情绪。
他依旧维持着微微倾身的姿势,指尖点在那四个要命的字上,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那平静的姿态,却比咄咄逼人更令人心悸。
苏瓷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让她翻腾的气血稍稍平复。
她抬起眼,迎上谢危审视的目光,脸上所有的震惊和慌乱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玉石般的冷静。
“谢先生,”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探究的意味,“此信……从何而来?”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一句反问,将问题轻轻巧巧地抛了回去,同时不着痕迹地试探。
谢危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那弧度极淡,转瞬即逝,带着一丝了然,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反应。
他缓缓直起身,收回了点着信笺的手指,负手而立。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清癯料峭的侧影。
“家母遗物。”
四个字,低沉平缓,却重若千钧。
苏瓷心头猛地一跳!
家母遗物?
这缠绵悱恻、字字情深的“卿卿如晤”,竟是写给他母亲的?
可这字迹分明是女子手笔!
难道……“写信之人,是家母闺中密友。”
谢危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继续道,声音里听不出悲喜,只有一片沉静的疏离,“亦是……靖安侯府已故的老夫人,赵氏。”
靖安侯府老夫人赵氏?!
苏瓷瞳孔骤缩!
靖安侯府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