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的亲热响起。
苏瓷抬眼,只见兵部侍郎家的庶女王若兰,正挽着几个相熟的贵女,笑盈盈地朝她走来。
王若兰是赵承奕众多红颜“知己”之一,往日里对苏瓷这等“商户女”向来是眼角都懒得扫一下。
今日如此热络,显然别有用心。
“王姐姐。”
苏瓷微微颔首,神色淡淡。
王若兰走近,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苏瓷发间那支点翠蝴蝶簪,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嫉妒,随即掩嘴轻笑:“妹妹这簪子真是别致,衬得妹妹越发好颜色了。
难怪……”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竖着耳朵的贵女们都听清,“难怪前些日子,承奕哥哥还跟我提起,说妹妹性子虽烈了些,但这通身的气韵,倒真是汴京城里独一份儿的。”
这话看似夸赞,实则恶毒。
不仅再次提起苏瓷撕情书的“烈性”,更暗示赵承奕对她念念不忘,甚至私下与“红颜知己”品评,将苏瓷置于一个被轻佻议论、近乎玩物的尴尬境地。
周围的贵女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有人掩嘴偷笑,有人目露鄙夷。
碧桃气得脸都红了,刚要开口,却被苏瓷一个眼神制止。
苏瓷脸上非但没有半分羞恼,反而绽开一个清浅得体的笑容,如同雪后初霁的阳光,纯净而疏离。
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发髻上那支点翠蝴蝶簪的翅膀,动作优雅。
“王姐姐说笑了。”
苏瓷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世子爷若真欣赏这簪子,前些日子那支‘并蒂莲’的翡翠簪,就不会是二夫人挑剩下的了。
妹妹我虽是小户出身,倒也知道,好东西,得是自己个儿真心实意挑的,才显珍贵。
别人挑剩的……再贵重,也总觉得……嗯,沾了别人的手气,不干净。
您说是不是?”
她语调轻柔,笑容温婉,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如针,精准无比地扎在王若兰和所有听者的心上!
不仅点破赵承奕送假情书、拿婶娘挑剩簪子充门面的丑事,更暗讽王若兰等人不过是赵承奕随手可弃的玩物,连“挑剩”的东西都不如!
“你!”
王若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着苏瓷,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周围的贵女们也都变了脸色,看向苏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