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忌惮。
苏瓷却像没看见众人的反应,微微侧首,对柜台后的掌柜温声道:“掌柜的,方才我看的那匹‘天水碧’的云锦,还有那匹‘暮山紫’的软烟罗,都给我包起来吧。
开春了,做些新衣裳,总要配得上自己的心意才好。”
她特意加重了“自己的心意”几个字。
说完,她不再理会面如土色的王若兰等人,带着碧桃,从容自若地付了银票,抱着新买的料子,在众人或惊愕、或畏惧、或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施施然走出了锦绣阁。
阳光照在她挺直的背影上,那支点翠蝴蝶簪的翅膀微微颤动,流光溢彩。
5 危机伏锦绣阁的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再次在贵女圈里激起涟漪。
苏瓷那番绵里藏针、犀利至极的回击,让许多人意识到,这个“商户女”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一时间,关于她的议论风向悄然转变,从鄙夷嘲笑,多了几分忌惮和好奇。
而此刻,苏瓷的心思却不在这些闲言碎语上。
她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袋深处那个硬硬的、冰冷的小匣——谢危交给她的,装着赵承奕致命罪证的小匣。
“姑娘,您刚才可真厉害!
看那王若兰的脸,都绿了!”
碧桃还沉浸在刚才的“胜利”中,小脸兴奋得通红。
苏瓷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透过晃动的车帘缝隙,投向外面熙攘的街市。
引蛇出洞的第一步,算是成了。
她当众再次狠狠削了赵承奕的面子,还顺带打了那些依附侯府的贵女的脸。
以赵承奕的性子,这口气,他绝对咽不下去。
接下来,就看谢危那边如何动作了。
他承诺的“契机”,究竟会是什么?
马车驶入苏宅所在的巷子。
刚到家门口,车还未停稳,就见门房老张头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
“姑娘!
您可回来了!
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
苏瓷心头一紧,掀开车帘。
“是…是咱们在西市的两间香料铺子!”
老张头急得满头大汗,“刚刚巡铺的伙计火急火燎地跑回来报信,说是漕运衙门的人突然上门,二话不说就封了铺子!
说咱们……咱们夹带私盐!
要查封铺面,抓掌柜问罪呢!”
“私盐?!”
碧桃失声惊呼,脸都吓白了。
苏瓷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