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家卫国!”
他的目光落在书案上那枚麒麟玉佩上,小脸上满是认真。
“景儿要替外祖父,守好这万里河山!”
“万里河山”四个字,从一个八岁孩童口中说出,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烫的赤诚和重量。
沈青梧心头狠狠一酸,又涌起无边的暖流。
她将弟弟小小的身子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发顶。
声音有些微的哽咽:“好,景儿有志气。
姐姐一定,替你把外祖父的河山,完完整整地夺回来。
让你堂堂正正地站在上面,守护它。”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姐弟相拥的剪影,温暖而静谧,隔绝了窗外沉沉的黑夜和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
翌日,天尚未破晓,整个帝京已苏醒。
钟鼓齐鸣,响彻九霄。
巍峨的皇城在晨曦微光中展现出磅礴的轮廓,巨大的宫门次第洞开,露出里面铺陈到视线尽头的猩红御道。
文武百官身着簇新的朝服,按品级序列,肃立于承天门外宽阔的广场之上,鸦雀无声,气氛庄重得近乎凝固。
新帝身着繁复庄重的十二章纹衮冕,在礼官悠长洪亮的唱赞声中,一步步踏上通往承天殿那高耸入云的汉白玉阶。
少年天子的身影在巨大的丹陛映衬下显得有些单薄,但步伐却异常坚定。
沈青梧作为右丞相,立于文官班首。
她今日换上了特制的女相朝服,并非传统女官的繁复宫装,而是参考了男子官袍的形制,以深沉的玄色为底,用暗金丝线绣着象征宰辅权柄的夔龙纹与山河日月,庄重肃穆,宽大的袍袖和腰封束出挺拔利落的身姿。
颈间,那枚血玉狼佩被她系在了外袍的领口内侧,隔着衣料,紧贴肌肤,传递着沉甸甸的力量和北疆的肃杀之气。
她微微垂眸,目光沉静地落在脚下猩红的地毯上,感受着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
——敬畏、猜忌、嫉恨、审视……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
她岿然不动,如同风暴中心最稳固的礁石。
冗长而庄严的登基仪式一项项进行。
祭天,告庙,受玺,百官朝贺……当新帝最终在承天殿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九龙金漆宝座上落座,接受山呼万岁的朝拜时,日头已近中天。
“众卿平身。”
少年皇帝的声音通过扩音的装置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