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纹,是闺蜜乔乔压箱底的宝贝,看在我第一次陪她跑高端商务酒会做服务生的份上才借给我撑场面。
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撞上宴会的主人顾临,更想不到他醉眼迷离时,会错认成别的女人,还是一碰就炸的易燃品!
他显然没听进我那微弱的辩解。
嗤——又是一声布帛断裂的脆响!
左肩猛地一凉,紧绷感消失。
那条细细的丝缎肩带,在他指间脆弱得如同蛛丝。
天青色香云纱从我肩头滑下小半,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走廊幽暗暧昧的光线下和空气中,冷得激起细小的战栗。
完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更深的寒意贴上皮肉。
一只冰冷的高脚杯,杯壁还凝着宴会厅的冷气,强硬地抵在了我刚刚裸露出来的锁骨上。
力道不轻,冰冷的玻璃硌着骨头,凉意瞬间沿着脊椎炸开。
“你替不了她。”
他俯视着我,深邃的黑眸在酒精作用下显得格外幽暗、浑浊,里面翻滚着一种我完全读不懂的浓稠情绪,也许是痛,也许是纯粹的破坏欲。
杯口倾斜,冰冷的香槟,带着细碎甜蜜的气泡,哗啦啦倾泻下来,毫不留情地打湿了我半边胸口,浸透了撕裂的布料,黏腻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呃…”我低低吸了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湿透的布料紧贴着身体曲线,勾勒出的狼狈和脆弱在冰凉的空气中无所遁形。
就在这时,一点滚烫的触感猝不及防地落在了锁骨下方那片湿淋淋的皮肤上。
是他的指腹。
带着惊人的灼热,狠狠地、慢条斯理地抹了一下,粗暴地拭去流淌的酒液。
冰火交加的感觉让我猛地一个哆嗦。
一声低笑从他喉咙深处逸出,喑哑得惑人,又带着浓浓的嘲弄,敲在我的耳膜上:“呵…真嫩。”
气息喷在耳垂,激起一层细小的颗粒。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带着滚烫的重量,从我惨白的脸,滑过湿透的胸口,最后,牢牢钉在了我的右手腕上。
那里,戴着一只素圈的老旧银镯子,款式极其普通,甚至有点粗糙,只在接口处雕着一个简拙的古体“安”字。
是我身上唯一一件与今晚这场光鲜酒会格格不入的旧物。
我奶奶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他修长的手指,准确无误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