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了那圈冰冷的银子。
“脱下来。”
他命令,声音低哑,不容置喙。
那张被上帝精雕细琢过的俊脸,沾着酒意,朝我又逼近几分,几乎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廓,温热的气息裹挟着威士忌的凛冽灌入:“或者…”刻意拖长的尾调,饱含某种极其危险的暗示,“…用你自己抵?”
轰!
血液猛地冲上头顶,烧得脸颊滚烫,但骨头缝里却往外冒着寒气。
巨大的羞耻感,像无数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穿每一寸神经。
心脏在肋骨后面撞得快炸开。
保护的本能比任何指令都更快一步,我猛地蜷起手臂,用尽全力把手腕往怀里带,另一只手死死护住了那只冰凉的旧银镯!
“不行!”
声音冲口而出,尖锐得划破了走廊的寂静,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哭腔。
“镯子…是奶奶留下的!
死也不给!”
指尖用力抠进镯圈里,冰凉的金属硌着指骨,那点痛意奇迹般地给了我一分支撑的力气。
顾临的眼神凝滞了一瞬。
或许是我眼中那豁出去护食般的执拗,或许是我吼出“死也不给”时那股子不要命的劲儿,让他眼底的某种疯狂似乎淡了那么一丁点。
紧接着,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残忍慵懒。
他松开了手,慢条斯理地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墙角护着手腕、狼狈得如同落汤鸡的我。
那种审视的、评估猎物价值的高高在上感,让我浑身发冷。
他从精致西装的内袋里慢悠悠掏出支票簿。
走廊昏暗的光线下,那只手指骨分明,动作利落优雅,唰唰几笔,轻佻而随意的动作,仿佛撕下的不是巨额支票,而是一张随手扯下的便条纸。
纸片带着极轻微的破空声,轻飘飘地甩在我湿透的胸口,然后滑落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一百万。”
他吐字清晰,带着酒精浸泡后特有的磁性沙哑,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买你那只破镯子,”眼皮懒懒一掀,目光像烧红的烙铁,精准地烫过我被酒液浸透、丝裙狼狈裹贴的身体,“…还有今晚的你。”
冰凉的支票纸躺在地上,如同一条盘踞的毒蛇。
一百万。
一个我大学兼职到毕业也攒不够的零头的数字,买奶奶的遗物?
买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