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里每一个细节:他的愤怒,失控,对“她”那条裙子的在意,对“替代”二字的极度排斥……还有那只引起警报的腕表。
他真的只是找镯子那么简单?
那条裙子……香云纱……天青……缠枝莲……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乔乔借裙子时说过的一句话:“…我告诉你安安,这料子市面上基本绝迹了,仿都仿不出来!
据说是国外某个老牌工作室的孤品,跟顾氏集团以前那个差点破产倒闭的奢侈面料品牌用的是一模一样的底纱!”
她说这话时带着点炫耀,“没想到最后活下来做成奢侈品大佬的反而是顾家……”顾氏集团……濒死的面料品牌……同样的底纱……碎片在脑中碰撞、组合。
顾临对这条裙子的剧烈反应……或许不仅仅是针对那个神秘的女人?
一个大胆、近乎疯狂的计划雏形在我冰冷、缺氧的头脑里逐渐成型。
心脏在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孤注一掷的刺激。
目光落在左手——那张被汗水浸透的支票,数字“1000000”触目惊心;还有那只沉甸甸的、价值一亿的腕表。
又落在右手——那圈冰凉朴素的银镯子。
筹码不多,但……足够了。
脸上狼狈的泪痕还没干,我却缓缓地,牵起嘴角,对着冰冷空气,露出了一个无声的、极度扭曲的笑容。
顾临。
利息是吧?
想要利息是吗?
行。
今晚的“利息”,我一定让你……永生难忘!
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
我抬手,胡乱抹掉脸上狼藉的泪痕和唇角的血迹,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像个被彻底摧残过的破布娃娃。
然后,朝着通往地面的后巷服务门,迈出了脚步。
没有回后台换什么衣服。
不需要了。
穿着这条被撕裂、浸透、价值不明的古着破裙,顶着这一身狼藉和手腕的淤青,带着我所有的“资本”和那个在愤怒中发酵的疯狂计划,径直走出了灯光惨白的后巷。
冷风吹过赤裸的肩头,激起一片战栗,但那颗在刚才的碾压濒死中挣扎出来的心脏,却在寒冷中跳得沉稳有力。
叫车。
目的地:临城最高最奢的地标,空中云顶酒店。
顶楼套房。
顾临在那里等我。
乔乔的信息又跟催命符一样挤进来:“祖宗!
顾临的人在酒会后台放了话!
半个小时内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