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针线穿梭,动作却带着一种麻木的疲惫。
“爹,”我开口,声音还有些干涩,但很稳,“家里……还有多少钱?”
爹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带着点茫然,似乎不习惯我突然这样清晰地说话。
他沉默了一下,闷声道:“不多了,就……就几十个铜板。
开春还要买种子……”几十个铜板?
连一斗米都买不了多少。
我的心沉了沉。
“娘,明天我去河边看看。”
我轻声说。
娘的手顿住了,担忧地看向我:“晚晚,你才刚好,别去水边了……没事,娘,”我勉强笑了笑,“我就去看看,不靠近水。
躺了几天,身上都僵了。”
我知道他们担心什么。
怕我再去寻死?
不,死过一次的人,更知道活着不易。
那条差点淹死我的河,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记得以前浑噩时,常在河边晃悠,好像看到过一些东西。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起来了。
身体还有些虚,但精神异常清明。
爹娘不放心,想跟着,被我坚决地拦住了。
“我一个人能行。”
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
走到河边,清晨的风带着水汽,凉飕飕的。
我深吸一口气,沿着记忆中的位置仔细寻找。
河滩上乱石嶙峋,长着半人高的芦苇和水草。
终于,在一处水流平缓、石头被冲刷得比较圆润的河湾,我找到了!
一片灰白色的土层裸露出来。
我蹲下身,用手捻起一点,细腻滑润,带着点特殊的土腥气。
是白泥!
过去傻的时候,只觉得这泥巴摸着舒服,偶尔还会糊在脸上玩。
现在脑子里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变得清晰——我隐约记得,镇上杂货铺里,那个胖胖的老板娘,会收这种细腻的白泥!
她说这是做“香胰子”的原料!
香胰子!
就是大户人家用来洗脸洗澡的,比我们用的皂角贵多了!
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像擂鼓一样。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疯狂滋生:我们自己做香胰子卖!
回到家,爹娘看着我小心翼翼捧回来的一小捧白泥,都愣住了。
“晚晚,你弄这泥巴干啥?”
娘不解地问。
“娘,这不是普通的泥巴。”
我把白泥放在破碗里,眼睛亮得惊人,“这是白泥,镇上收这个,能做香胰子!”
“香胰子?”
爹皱着眉,“那东西金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