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兆?”
她不待赵崇文回答,目光陡然锐利,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向殿中每一个人的耳膜:“真正的凶兆,是外敌叩关,边城烽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之时,尔等还在朝堂之上,为一己之私,为一派之利,蝇营狗苟,党同伐异!”
“真正的凶兆,是太子谋逆,勾结外敌,私炼兵器,意图倾覆社稷之时,尔等尸位素餐,装聋作哑,甚至为虎作伥!”
“真正的凶兆,是忠良蒙冤,满门喋血,十年沉冤不得昭雪之时,尔等视而不见,噤若寒蝉,只求明哲保身!”
“本相手中之剑,斩的是乱臣贼子,诛的是祸国元凶!
这血,洗刷的是这殿宇内淤积十年的污秽与懦弱!
何来不祥?
何来不敬?”
她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亢,一句比一句凌厉,字字如刀,句句见血。
“若这血光能涤荡乾坤,换我大齐一个朗朗青天,本相便是将这金銮殿染成一片赤海,又有何妨?!”
“你……你强词夺理!
妖言惑众!”
赵崇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青梧,手指哆嗦着,“你……你颠倒阴阳!
祸乱朝纲!”
“颠倒阴阳?”
沈青梧向前踏出一步,月白的衣袂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凛冽气势轰然散开,竟迫得前排跪着的几个老臣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本相站在这里,执掌相印,凭的是诛逆之功,凭的是安邦之能!
不是靠尔等口中虚无缥缈的‘牝鸡司晨’!
尔等食君之禄,不思报国,只知抱残守缺,以‘礼法’为刃,行党同伐异、排除异己之实!
尔等,才是这朝堂之上,最大的不祥!”
殿内死寂得可怕,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沈青梧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扫过一张张或惨白、或铁青、或惊惶的脸。
“登基大典在即,本相没空听尔等在此空谈误国!”
她声音冷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谁若再敢以‘牝鸡司晨’、‘血光不祥’这等无稽之谈阻挠大典,扰乱朝局,休怪本相手中‘朝凰’,不识得什么三朝元老,国之柱石!”
“朝凰”剑鞘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杀意,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
一股无形的、混合着血腥与铁锈的煞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大殿。
那些跪着的官员,只觉得脖颈后寒气直冒,仿佛那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