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的眼眸深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如同拉满弓后松开的最后一箭,狠狠射向他的核心秘密:“认识那个因为同样的、该死的专利泄密而失业的倒霉鬼!
认识那个被顾氏放弃的、叫‘澜纱’的破牌子最后那点织法的最后守门人——我的奶奶!”
“她姓安!
顾老先生三十年前在南区那个破厂子倒闭前遣散的原料库最后几个老技工之一!
顾先生,您撕掉它的每一寸布料,都带着顾家当年踩着她脊梁骨爬上去的烙印!”
“她死的时候,”目光扫过我身上被撕碎的裙子,那眼神带着淬毒的讽刺,“只给我留了这个破镯子,‘安’字是她自己打的,图个念想。
告诉我,那是她唯一没被偷走的心血……是唯一还干净、拿得出手的东西!”
我的声音并不尖锐,甚至带着一种被碾碎后的麻木死寂。
但这每一个字,都精准无误地砸在了那片名为“澜纱”和“Celinna”的、从未愈合的伤疤之上!
是巧合?
还是人为安排?
那条裙子的料子,奶奶的身份……一切都指向那个他不齿又无法摆脱的过去!
顾临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暴戾的风暴被突如其来的惊疑强行撕开了一道裂缝!
泄密的愤怒找不到出口,却与我抖落的“旧事”狠狠相撞!
“你……”他死死盯着我,眼神在剧震、惊疑和更深的狂暴之间激烈翻滚,“奶奶是澜纱的……”轰隆——!
窗外墨蓝色的天幕骤然被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
几秒后,滚雷巨响撕裂都市的喧嚣,沉闷地碾过落地玻璃窗!
几乎盖过了他那句未完的惊疑。
电光石火间——“是!”
我用尽力气嘶吼出声,压过滚滚雷鸣!
右手闪电般收回,不再高举那个银镯子,而是狠狠落下!
指甲尖锐无比地刮向自己肩头那条被撕裂大半、只剩一丝牵连的天青色破布料!
嗤啦!
最后一丝连接,彻底崩断!
那半片浸透了香槟、皱巴巴、沾染着我的体温甚至……一丝血迹(可能来自唇角的伤口)的布料,被我整个从肩膀上扯了下来!
布料在我指尖晃动,像一个残缺的旌旗。
我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手臂在头顶用力一挥!
天青色的、带有缠枝莲暗纹的残布,带着一道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