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线,朝着巨大的落地窗猛砸过去!
同时响起的,是我用几乎破音、带着毁灭意志的咆哮:“还有这件用‘澜纱’最后那点‘漏网之鱼’底料做的孤品裙子!
顾先生,您嫌弃它是赝品?
是耻辱?
您恨它揭了您的旧伤疤?
好啊!”
布料啪地一声撞在坚固无比、隔绝内外天地的防弹玻璃上,软绵绵地贴着,缓缓滑落,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水渍痕迹,像一道丑陋的、无可辩驳的伤痕。
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透过布料扭曲地映进来,如同一个巨大的嘲弄。
“我替您撕了它!”
我猛地指向那块贴在玻璃上、正在缓缓下滑的破布残骸,指尖因为用力而颤抖,声音却像淬了冰的刀子,锋利无比地刺向那个立于风暴中心的帝王,“现在——它被拍到您尊贵的总统套房窗户上了!
要不要赌一赌?
明天全临城的头条,会先看到您价值一亿的腕表流落街头,还是这件象征着顾氏‘光辉历史’的破布挂在顾氏大厦顶层的窗玻璃上供千万人瞻仰?!”
“顾临!
我的利息和本金,一亿一千一百个——今晚十二点前!”
“一分!”
“都不能少!”
雷声滚滚远去。
套房内只剩下三个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都市永不停歇的蜂鸣。
那块皱巴巴的天青色破布,像一片被风抛弃的、带着屈辱印记的残旗,粘在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上,缓缓下滑了一小段,最终在三分之一处停住,固执地留下一个无可辩驳的污点。
窗外辉煌的灯火扭曲地穿透那残破的织物,投射进来微弱而扭曲的光斑,在顾临冰冷的侧脸上跳动。
空气冻结成了冰。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无限慢放的键。
他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落地窗的映衬下像一座即将喷发的黑色火山。
那双眼睛,风暴卷过之后,沉淀下来的是深不见底的、噬人的寒渊,沉沉地笼罩着我,里面没有一丝人类的温度。
目光从我脸上撕裂的血痂,滑到滑落至腰际那不成样子、被浸透的残裙,最后死死钉在落地窗上那块挑衅般的残布上。
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在被寒意入侵,被那视线一寸寸地凌迟。
刚才喊出“一分都不能少”的孤勇,在绝对的寂静和压力下,被冻成冰锥,又一根根碎裂。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