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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傅谨言苏清荷全局

原来是夏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荆棘华服傅氏集团的年度庆典,是我的审判日。水晶灯的光芒织成一张网,将台下数百位名流的面孔照得清晰又模糊。而我,站在舞台中央,站在我丈夫傅谨言的身边,感受着那张网一寸寸收紧。“各位来宾。”傅谨言握住话筒,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关于我的妻子,顾晚星。”全场安静下来。我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钉在我身上,好奇、探究、幸灾乐祸。“因其蓄意制造车祸,导致苏清荷小姐钢琴生涯终结。经董事会决议,即刻起,剥夺顾晚星在傅氏集团的一切股份与职务。”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车祸是意外,我解释过无数遍。可他不信。他信的,是坐在台下第一排轮椅上的苏清荷。此刻,她正用一张混合着悲伤与宽容的脸看着我。“谨言,不要这样……”苏清荷开口,她的声音不大,却...

主角:傅谨言苏清荷   更新:2025-07-11 0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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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谨言苏清荷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傅谨言苏清荷全局》,由网络作家“原来是夏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荆棘华服傅氏集团的年度庆典,是我的审判日。水晶灯的光芒织成一张网,将台下数百位名流的面孔照得清晰又模糊。而我,站在舞台中央,站在我丈夫傅谨言的身边,感受着那张网一寸寸收紧。“各位来宾。”傅谨言握住话筒,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关于我的妻子,顾晚星。”全场安静下来。我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钉在我身上,好奇、探究、幸灾乐祸。“因其蓄意制造车祸,导致苏清荷小姐钢琴生涯终结。经董事会决议,即刻起,剥夺顾晚星在傅氏集团的一切股份与职务。”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车祸是意外,我解释过无数遍。可他不信。他信的,是坐在台下第一排轮椅上的苏清荷。此刻,她正用一张混合着悲伤与宽容的脸看着我。“谨言,不要这样……”苏清荷开口,她的声音不大,却...

《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傅谨言苏清荷全局》精彩片段

1 荆棘华服傅氏集团的年度庆典,是我的审判日。

水晶灯的光芒织成一张网,将台下数百位名流的面孔照得清晰又模糊。

而我,站在舞台中央,站在我丈夫傅谨言的身边,感受着那张网一寸寸收紧。

“各位来宾。”

傅谨言握住话筒,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

关于我的妻子,顾晚星。”

全场安静下来。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钉在我身上,好奇、探究、幸灾乐祸。

“因其蓄意制造车祸,导致苏清荷小姐钢琴生涯终结。

经董事会决议,即刻起,剥夺顾晚星在傅氏集团的一切股份与职务。”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车祸是意外,我解释过无数遍。

可他不信。

他信的,是坐在台下第一排轮椅上的苏清荷。

此刻,她正用一张混合着悲伤与宽容的脸看着我。

“谨言,不要这样……”苏清荷开口,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见,“晚星她不是故意的,我相信她。”

傅谨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动作,然后转向我。

“去,换上我为你准备的礼服。”

他命令。

助理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上面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露背礼服。

真丝的质感,在灯光下流动着昂贵的光泽。

我全身的血液都冷了。

“我不换。”

我开口,声音干涩。

“换上它。”

傅谨言重复,没有一丝情绪,“这是你的忏悔。”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

他知道我对天然漆树汁液严重过敏,只要接触,皮肤就会在短时间内红肿、起疱,带来堪比灼烧的剧痛。

这是我们之间最私密的禁忌,是他曾经小心翼翼保护的秘密。

现在,他要将它公之于众。

“傅谨言,你疯了?”

我质问。

“是你先疯的。”

他往前一步,凑到我耳边,“你用你那双调香的手,去碰方向盘,毁了清荷一辈子。

现在,我只是想看看,你这身漂亮的皮囊之下,到底有多肮脏。”

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天啊,原来车祸是真的……傅总这是要公开处置她?”

“活该,最毒妇人心。”

我被两个保镖架着进了后台。

那件冰冷的、浸满毒液的礼服贴上我后背的瞬间,细密的刺痛感便开始蔓延。

我被推回台上。

背后的皮肤开始发烫,针刺般的痒痛感从脊椎处炸开,
迅速扩散。

我能想象出那片肌肤正在如何变得红肿、丑陋。

我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维持站立的姿势,不在这场盛大的羞辱中倒下。

“现在,去给清荷下跪道歉。”

傅谨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

那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片荒芜的冷漠。

“我没有错。”

我一字一句地说。

“看来,你还没有得到足够的教训。”

他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支高脚杯,毫不犹豫地砸在地上。

“砰!”

水晶的脆响,让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玻璃碎片像钻石一样,在苏清荷的轮椅前铺开一片残忍的星河。

“跪下。”

他抓住我的肩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往下按。

“不!”

我尖叫,挣扎。

膝盖接触到玻璃碎片的瞬间,剧烈的穿刺痛让我眼前一黑。

尖锐的玻璃深深扎进皮肉,温热的液体立刻浸透了裙摆。

背上是持续的灼痛,膝盖是尖锐的刺痛。

两种痛苦交织,将我的尊严碾得粉碎。

“啊——谨言!

快停下!”

苏清荷终于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她滑动轮椅过来,想要扶我,“晚星,你快认个错吧!

你这是何苦呢!

我……我原谅你了!”

她“善良”地哭泣着,用她那双据说再也无法弹琴的手,试图拂去我膝盖上的玻璃。

傅谨言这才松开我,将苏清荷揽进怀里。

“你看,清荷就是这么善良。

而你,顾晚星,你不配。”

他对着怀里的女人,吐出对我最后的审判。

2 黑暗中的告白我被软禁在别墅。

膝盖上的伤口被草草包扎过,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神经。

后背的过敏反应已经到了最严重的时候,大片大片的红疹和水疱连在一起,火烧火燎。

我躺在床上,像一具被丢弃的破败玩偶。

深夜的寂静,让痛苦变得更加清晰。

在这片清晰里,一个被我深埋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浮了上来。

那是在我们热恋的时候。

傅谨言说,我的嗅觉是上帝的恩赐,他要用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来滋养它,保护它。

于是,我们开始玩一个游戏。

他叫它,“黑暗告白”。

他会用一条昂贵的爱马仕丝巾蒙住我的眼睛,在完全黑暗的房间里,带我进入一个纯粹的嗅觉世界。

“猜猜,这是什么?”

他打开第一个银质小盒,一股清越的木质香气传来。

“奇
楠沉香。”

我毫不犹豫。

“答对了。”

他低笑,一个吻落在我的额头,“奖励你的。

我的晚星,你拥有世界上最聪明的鼻子。”

接着是第二个。

“这个呢?”

“龙涎香,品质极高的灰琥珀。”

“真厉害。”

这次的吻,落在我的鼻尖,“再奖励你。

我的晚星,我为你骄傲。”

鸢尾根、麝香、大马士革玫瑰……每猜对一种,他就会亲吻我身体的一个部位,从眉心到锁骨,并低语一句情话。

他的吻和那些珍贵的香料一样,是我的养分,是我的至宝。

最后,他拿出的东西,没有任何气味。

我努力分辨,鼻尖萦绕的,只有他身上干净的、混合着淡淡烟草与雪松的体息。

“我……猜不出。”

我有些挫败。

他在我耳边用滚烫的声线说:“这是‘傅谨言’的味道,独一无二,只属于你。”

他解开我眼前的丝巾,在黑暗中精准地吻住我的唇。

“从今往后,就算世界一片黑暗,你也能凭嗅觉找到我。”

……“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从床上弹坐起来,剧烈的动作扯得浑身伤口剧痛。

不是回忆。

是傅谨言。

他推门进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香水瓶,强行捏住我的下巴,将瓶口凑到我的鼻子前。

一股廉价刺鼻的香气瞬间灌满了我的呼吸道。

甜腻的、带着化工感的晚香玉混合着劣质的动物麝香,像一把脏污的刷子,粗暴地蹂躏着我最敏感的神经。

“闻闻。”

他命令我,“这是清荷最喜欢的香水,以后,你要习惯这个味道。”

“拿开!”

我拼命挣扎,想躲开那股让我生理性不适的气味。

“不喜欢?”

他掐着我的力道更重了,“你的鼻子不是很高贵吗?

连这点味道都承受不了?

顾晚星,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现在就要把你那些可笑的、脆弱的自尊,一点一点全部打碎!”

他将整瓶香水都喷洒在床头,那股粗劣的香气无孔不入地包围了我。

我趴在床边,不停地干呕,直到胃里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剩下酸涩的胆汁。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

他把我从床上拖起来,扔进别墅最顶层的一间储藏室。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四面都是白墙。

“在你学会‘净化’自己之前,就待在这里。”

他让佣人送来晚餐——一碗白
粥,一杯清水。

“你的舌头也不需要那么多余的味道了。”

他站在门口,最后宣布。

门被锁上了。

感官被一点点剥夺,先是嗅觉被玷污,然后是味觉被放逐。

在这个纯白色的囚笼里,我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

曾经用来寻找他的嗅觉,如今成了他惩罚我的刑具。

“黑暗告白”里的每一个吻,都变成了此刻最恶毒的诅咒。

3 无声的献祭我在那个纯白色的囚笼里待了三天,像一个被抽干了灵魂的标本。

第四天,门开了。

苏清荷坐在轮椅上,被傅谨言推了进来。

她换了一身洁白的裙子,脸上挂着歉意又无奈的微笑。

“晚星,对不起……我跟谨言说了,让你出来透透气。”

她柔声说,然后看向傅谨言,“我只是无意中说,你的天赋……让我总会想起我这双再也弹不了琴的手。

我不是在怪你,真的,我只是……有点难过。”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羽毛,轻轻搔刮着傅谨言早已扭曲的神经。

傅谨言的眼神落在我身上,那是一种混杂着怜悯与决绝的疯狂。

“你看,你所谓的天赋,已经成了伤害清荷的武器。”

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既然如此,我就帮你把它拿掉。”

他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拖着我下楼,径直走向别墅后方那栋独立的玻璃建筑——我视若生命的调香实验室。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开始疯狂挣扎。

“不!

傅谨言!

你不能!”

他置若罔闻,用指纹解开门锁,将我粗暴地推了进去。

一排排恒温储藏柜里,是我耗尽心血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香精原液。

每一瓶,都代表着一段记忆,一个故事,一份无法估价的心血。

“这是你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对吗?”

他走到一排储藏柜前,随手拿出一瓶深琥珀色的液体,“格拉斯的五月玫瑰,1988年的绝版原液,你说过,它闻起来像第一次爱人的吻。”

他拔掉瓶塞,没有丝毫犹豫,将那粘稠、珍贵的液体,像倒垃圾一样倾倒在光洁的下水槽里。

馥郁到极致的玫瑰香气瞬间炸开,又迅速被水流冲走。

“不——!”

我撕心裂肺地尖叫,冲过去想要阻止他。

保镖将我死死架住。

他走向下一个柜子。

“海黄杨木,你说它有太阳和旧书的味道。”

“倒掉。”


“鸢尾根净油,陈化了十五年,你说它有尘土和紫罗兰的灵魂。”

“倒掉。”

“还有这个,龙涎香,我们一起在海边捡到的那块,你说这是大海给我们的信物。”

“倒掉!

全都倒掉!”

他像一个失去理智的君王,下达着毁灭自己王国的指令。

每一瓶香精的消逝,都像是在凌迟我的灵魂。

我眼睁睁看着我用生命构筑的嗅觉王国,被他付之一炬。

终于,房间里所有珍贵的香气都被冲刷干净,只剩下冰冷的、消毒水般的空洞。

他走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拿出的,是那条我再熟悉不过的爱马仕丝巾。

那条,曾在黑暗中为我隔绝视觉,开启一个纯粹嗅觉世界的丝巾。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你要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用一种近乎缱绻的姿态,将丝巾蒙上我的眼睛,就像过去无数次在“黑暗告白”游戏中那样。

他在我耳边,用当年同样滚烫的声线低语:“别怕,晚星。

这是为了你好。”

甜蜜的回忆与眼前酷刑的现实交织,我的精神几近错乱。

“不……不要……”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行将我的嘴撬开。

另一个保镖端来一碗冒着刺鼻气味的液体,是烈性的化学药剂。

“这会让你彻底‘干净’。”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个魔鬼的吻,“从今以后,你就只属于我,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分心了。”

冰冷、辛辣的液体被强行灌入喉咙,灼烧感从食道一路蔓延到鼻腔。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被一柄重锤击中。

整个过程,实验室的音响里,循环播放着苏清荷曾经弹奏的《月光奏鸣曲》。

悠扬的琴声,是胜利者的凯歌,也是我被摧毁时,无声悲鸣的背景音。

当他解开丝巾,世界依旧明亮。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消失了。

我用力地呼吸,空气进入我的鼻腔,却再也带不来任何信息。

花香、木香、他身上的雪松味……什么都没有了。

世界,在我面前,变成了一片无声的荒原。

4 无光之海我被彻底击垮了。

嗅觉的消失,像一把钥匙,锁死了我整个精神世界。

我不再哭,也不再闹,像一个精致的人偶,任由他们摆布。

直到那天清晨,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让我冲进卫生
间。

看着镜子里苍白如纸的脸,一个被我忽略了许久的可能,像一道微弱的电光,击穿了死寂的黑暗。

我怀孕了。

去医院检查的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想。

已经七周了。

这个小生命,像一根脆弱的稻草,被递到了即将溺毙的我手中。

我不知道是该抓住它,还是该放开它,让它免于跟我一起沉沦。

但求生的本能,最终战胜了绝望。

我第一次主动找到了傅谨言。

“我怀孕了。”

我把孕检报告放在他面前,声音沙哑得像磨损的砂纸,“傅谨言,我只有一个请求。

为了孩子,我们的孩子,去查清楚车祸的真相。

求你。”

傅谨言看着那张单子,他脸上那片荒芜的冷漠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张纸收了起来。

我以为,我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不知道,我的乞求,反而成了催动苏清荷下定最后决心的扳机。

三天后,傅谨言说要带我出海散心。

苏清荷“理所当然”地也一同前往。

华丽的游艇行驶在蔚蓝的海面上。

苏清荷滑动着轮椅来到我身边,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脸上是无懈可击的温婉。

“晚星,真为你高兴。”

她轻声说,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可是,你觉得,一个差点毁了我一生的女人的孩子,谨言真的会期待吗?”

她突然手一抖,整杯红酒都泼在了我白色的裙子上。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惊呼着,身体却借着道歉的姿势,猛地向栏杆外倒去。

“清荷!”

傅谨言的怒吼从不远处传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苏清荷落水,而我,被她倒下时巨大的冲力带得一个踉跄,身后的一个船员“慌乱”中撞了我一下,我也跟着翻出了栏杆。

冰冷的海水瞬间包裹了我。

我拼命挣扎,呛了好几口又咸又涩的水。

不远处,傅谨言像一条矫健的鱼,毫不犹豫地冲向了苏清荷的方向。

我看见他抱住了她,奋力地向游艇游去。

一个橙色的救生圈漂到了我的手边,那是我的生机。

我用尽全力抓住了它。

可就在这时,抱着苏清荷的傅谨言,为了更快地回到船上,竟游到了我的旁边。

他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里,没有半分犹豫。

他伸出手,不是拉我,而是用力地,将我赖以求生的救生圈,一把推
向了远处。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静止。

沉入冰冷黑暗的海水前,我的视线穿过涌动的波涛,最后一次看向他。

我看见,被他紧紧揽在怀里的苏清荷,正偏过头,对着挣扎下沉的我,无声地比出了一个口型。

她说:你的孩子,注定见不得光。

原来如此。

原来,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我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坠入那片无光的海底。

5 墓碑上的重生我以为自己死了。

冰冷的海水是我的棺椁,无边的黑暗是我的葬礼。

但意识回笼的瞬间,消毒水的味道,不,是消毒水冰冷的“感觉”,刺入我空洞的鼻腔。

我睁开眼,看见一片纯白的天花板。

“你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了谢屿安。

他是我父亲的世交之子,一个沉迷于用镜头捕捉真相的摄影师,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他清瘦了许多,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我在那片海域试拍,无意中录下了一切。”

他没有多余的问候,直接将一台平板电脑递到我面前,按下播放键。

屏幕上,是游艇,是翻涌的海水。

是我,也是傅谨言。

我看到了他毫不犹豫地游向苏清荷。

我看到了他游到我身边,那双我曾亲吻过无数次的手,用力地,将那个橙色的救生圈,推向了更远的地方。

镜头拉近,我甚至看清了他怀中,苏清荷对我无声比出的那个恶毒口型。

——你的孩子,注定见不得光。

“孩子……”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小腹,那里已经一片平坦。

谢屿安的眼神黯淡下去,声音低得像耳语:“对不起,晚星。

你被救上来时,已经……孩子没保住。”

我没有哭。

眼泪在被灌下那碗药剂时,似乎就和我的嗅觉一起被蒸发了。

我的心脏像一块被冻在冰库里的石头,感觉不到痛,只有一种麻木的、彻骨的冷。

我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像一株被拔掉根的植物,拒绝一切营养和交流。

活着干什么呢?

我的世界已经没有了气味,没有了孩子,没有了爱。

直到谢屿安再一次推门进来,将一叠文件摔在我的床头柜上。

“你要死,可以。

但你死之前,看看这些东西!”

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怒气,“苏清荷的手,三年前就康复了!

她一直在用特制的肌理贴和局部麻醉
剂伪装!

这是她和主治医生的秘密协议!

还有那个撞你下水的船员,他妹妹的白血病,是苏清荷匿名支付了全部医药费!”

“你以为你遭遇的是偏爱和误解?

不!”

谢屿安逼视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一场从头到尾,为你量身定制的谋杀!

顾晚星,你不想让他们付出代价吗?”

谋杀。

这个词像一把电钻,终于钻透了我心头那层厚厚的冰。

是啊,我死了,傅谨言或许会有一丝愧疚,但他很快就会和苏清荷过上幸福的生活。

凭什么?

凭什么行凶者可以安然无恙,而我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就要成为他们爱情路上的垫脚石?

“我要报仇。”

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生了锈的锯子,“可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失去了我的嗅觉,我最引以为傲的天赋,我复仇的唯一资本。

“不,你还有。”

谢屿安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你失去了嗅观,但你没有失去记忆。

你还记得每一种香料的分子结构,对吗?

你还有你的耳朵,你从小就拥有的绝对音感。”

他打开另一份文件,那是一篇关于声波共振技术的论文。

“气味是分子振动,声音也是。

理论上,特定的声波频率,可以模拟甚至重构出特定的香气分子结构。

只是从没有人成功过。”

谢屿安看着我,眼神灼热,“晚星,你愿意成为第一个人吗?

用声音,重建你的嗅觉王国。”

用声音……调香?

这个疯狂的想法,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死寂的世界。

我失去了嗅觉,可我还有听觉。

傅谨言,你毁掉了我的鼻子,我就用我的耳朵,为你谱写一曲最华丽的葬歌。

“好。”

我坐起身,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谢屿安,帮我。

我要让傅谨言和苏清荷,跪在我孩子的墓碑前忏悔。”

6 空坟前的回响傅谨言为顾晚星立了碑。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行字:爱妻顾晚星之墓。

他亲手写的,一笔一划,刻进了冰冷的石材里。

他以为他会解脱。

可他没有。

他夜夜被噩梦纠缠,梦里全是顾晚星沉入海底时,那双平静到绝望的眼睛。

他开始病态地收集所有关于她的东西。

他将那间被他亲手摧毁的调香室废墟,当成了唯一的圣地。

他一遍遍地走进去,试图在那片狼藉中,找
到一丝能证明自己是对的证据。

他必须是对的。

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净化”那个被嫉妒玷污了灵魂的女人。

那天,他在清理一个被倾倒的储物柜角落时,发现了一个被压在底下的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份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孕检报告。

七周。

日期,是他带她去做检查的那一天。

他的手开始发抖。

他想起她将报告递给他时,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仅存的一丝乞求。

她说:“傅谨言,为了孩子,我们的孩子,去查清楚车祸的真相。

求你。”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

他收起了报告,然后带她上了那艘将她推向死亡的游艇。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像是要说服自己,“她用孩子来骗我,一定是这样……”盒子里,除了孕检报告,还有一个小巧的录音笔。

他颤抖着按下了播放键,以为会听到什么她与人同谋的证据。

然而,录音笔里传出的,是顾晚星温柔到让他心脏抽痛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残破的爱意。

“这是风的声音,像你晚上从书房走过我身边时,带起的衣角。”

“这是水滴的声音,像我们第一次在海边,你吻我时,被海浪打湿的睫毛。”

“这个……是我的心跳声。”

录音里的她,似乎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里有藏不住的疲惫和悲伤。

“傅谨言……他们都说,我疯了。

可我只是想模仿我们以前的游戏,为你调一款‘无香之水’。

我没有嗅觉了,没关系……”她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用一种近乎宣誓的虔诚,低低地说:“就算我失去嗅觉,我也能用我的心跳,为你调出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爱。”

录音的最后,是微弱的、纸张翻动的声音,和一句被掐断的低语:“希望你看到这份孕检报告的时候,能……”后面的话,没有了。

录音的创建日期,是他用化学药剂毁掉她嗅觉的第二天。

“哐当——”录音笔从傅谨言的手中滑落。

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在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摧毁她的天赋之后,她没有恨,没有报复,而是躲在这间废墟里,用她仅有的方式,继续爱他。

她甚至想用他们未出世的孩子,来唤回他最后一丝理智。

而他,亲手将这份爱,连同她的生命,一起推入了深海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从傅谨言的喉咙里迸发出来。

他像一头被重创的野兽,疯狂地砸着身边的一切。

玻璃的碎片,木质的残骸,像他此刻被凌迟的灵魂。

他不是在“净化”一个罪人。

他是在用最愚蠢、最傲慢、最残忍的方式,亲手谋杀了他此生唯一的救赎。

他跪倒在满地狼藉中,捡起那支小小的录音笔,死死地按在胸口,发出了压抑而绝望的呜咽。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冰冷的雨水,再也洗不清他满身的罪孽。

7 盛宴上的丧钟苏清荷的个人钢琴慈善晚宴,是她重归社交圈的巅峰。

聚光灯下,她坐在特制的钢琴前,一袭白色长裙,圣洁得如同天使。

她讲述着自己如何克服身体的伤痛,用对艺术的执着,重新奏响生命的乐章。

台下的名流们,无不为之动容。

“……所以,我希望用这场晚宴,为更多和曾经的我一样,身处困境的孩子们,带去希望。”

她说完,优雅地起身,鞠躬,掌声雷动。

宴会厅的门,在此时被推开。

傅谨言走了进来。

他瘦得脱了形,一身黑色西装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像是披着一块丧布。

他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走向舞台。

“谨言?

你怎么来了?”

苏清荷脸上的完美笑容出现一丝裂痕,但她很快掩饰过去,柔声问道,“是来为我庆祝的吗?”

“庆祝?”

傅谨言站到她身边,拿起话筒,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大厅,冰冷而空洞,“对,是来庆祝的。

庆祝一个骗局的终结,庆祝一场审判的开始。”

台下一片哗然。

苏清荷的脸色瞬间惨白:“谨言,你喝多了吗?

不要在这里胡闹……我有没有胡闹,你比谁都清楚。”

傅谨言打断她,目光扫过她那只看似无力的手,“清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的手,真的还疼吗?”

“我……”苏清荷瑟缩了一下,眼中迅速蓄满泪水,望向台下的宾客,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谨言,我知道晚星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你不能把怨气都撒在我身上!

你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

“羞辱你?”

傅谨言笑了,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荒凉,“我只是想让大家看看,你是如何用这双‘残废’的手,谱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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